2018年6月12日,美国总统特朗普与朝鲜最高领导人金正恩在新加坡的嘉佩乐酒店进行了首次会晤。一波三折的“金特会”最终如期举行。

这场“金特会”来之不易,举世皆知。从朝美会晤的横空出世,到特朗普写信取消会面,再到各方积极运作恢复“金特会”,几个月内变化之快,像过山车一样。

不过,如果仔细看看特朗普提到朝鲜的推文,就会发现这位以“推特(Twitter)治国”著称的美国总统对朝美会谈的态度并不坚定。

自2017年至“金特会”举行前,热爱发推的特朗普共有119条推文和朝鲜有关(金正恩)。在这些提到朝鲜的推文中,超过一半能看出特朗普对朝鲜的态度,包括指责、警告、制裁,也有对会谈的期待等,还有近一半的推特并不直接与朝鲜有关,对朝态度为中性,如称赞中国积极解决朝核问题,或者称《纽约时报》等媒体有关朝鲜的新闻为“假新闻”等。

在金正恩提出愿与特朗普会面前,特朗普在推文中表达最多的是对朝鲜的指责、警告以及制裁,仅有一条推文称赞朝鲜做出了明智决定。此外,这位口无遮拦的美国总统还在推特上给金正恩起了各种外号以揶揄。最关键的是,特朗普不断强调与朝鲜展开对话不会有效果。

不过,自从3月份接受金正恩的会面邀请后,特朗普对朝鲜的态度突然转变。在特朗普的推特里,对朝鲜的指责、警告和制裁没有了,频率最高的内容换成了对“金特会”的期待。特朗普对朝鲜的称赞也多了起来——3次——过去一年里,他也只称赞过朝鲜一次。唯一格格不入的,是特朗普5月24日接连发送的3条“取消朝美峰会”的推文。为此,金正恩和韩国总统文在寅还特地又会面了一次,使得特朗普最终“回心转意”。

毫无疑问,特朗普的反反复复与他的个性有关,但也与美朝关系的复杂性有关。近25年来,美国与朝鲜打交道的核心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朝鲜半岛无核化”,即“在朝鲜半岛既没有核武器计划,也没有能转变成核武器计划的核计划”。但是,从1993年美国开始就核问题与朝鲜打交道以来,“谈判→谈崩→谈判”一直就是朝美外交的主旋律。

无论是1994年朝美签署《核框架协议》,还是2000年朝美高级领导人互访,亦或是2006年六方会谈朝鲜承诺放弃核武,希望短暂地出现后,紧跟着的一直是失望。因此,各方对“金特会”能取得的实质性成果不抱太大希望。甚至,有媒体评论,“不谈崩就是朝鲜的胜利”。

要说此次“金特会”同以往朝美高层会谈有什么不同,那就是朝鲜的要价可能会更高。

2012年后,朝鲜进行了多次核试验和导弹试射。最近一次的朝鲜核试验在2017年9月,试验引发了6.3级浅表地震。据韩国防务方面官员称,这次核爆炸的威力相当于当年长崎落下的原子弹威力的4至5倍。

不过,原子弹自己并不会飞,为了产生威慑力,还需要有相应的导弹技术。从1984年至2017年,朝鲜共进行了117次导弹试验,其中86次是在金正恩时代进行的。虽然不时发生发射失败,但接连不断地导弹试验后,朝鲜开始逐渐掌握了弹道导弹技术。

除了试验次数变多,金正恩时代不同以往之处还有发射点更多。试射地点不再是固定的一两个测试场,而是在朝鲜各地。从2012年至2017年,朝鲜在至少19个不同地方发射导弹,这被解读为朝鲜已在训练导弹部队。

目前,朝鲜射程最远的洲际弹道导弹是2017年11月发射的“火星-15”。该导弹飞行了4472千米的近程垂直弹道高度。根据分析,它不仅能覆盖韩国和日本,还能达到美国本土。已成为事实上拥核国家的朝鲜将比以往的会谈拥有更多筹码。

事实上,“金特会”还没开始,特朗普就开始许诺朝鲜,只要实现半岛无核化,就“向朝鲜提供安全保证,朝鲜将获得非常强大的保护”。

特朗普在2017年10月的一条推特中,嘲笑前任们没能解决朝核问题——“克林顿失败了,小布什失败了,奥巴马失败了。但我不会失败。”(Clinton failed Bush failed and Obama failed. I won't fail.)

如今,特朗普成为第一位与朝鲜最高领导人会晤的在任美国总统,创造了历史。不过,这并不是朝鲜第一次同意向实现半岛完全无核化努力。